擒賊先擒王，趙匡胤在高處看得分明，縱馬直闖敵中軍，一棍定勝負

馬仁瑀的危險暫時化解，但周軍的形勢卻不容樂觀。

匡胤站在高處看得分明，馬仁瑀部已經(jīng)完全被沖散，而羅彥環(huán)部已被分割成十幾塊，王審琦與王彥升部不斷被唐軍壓縮。

匡胤急得連連搓手，座下的豹花驄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焦急，用力掙著絲韁，連噴鼻子，突然一聲長嘶，刨動前蹄，愈加掙緊韁繩，匡胤再也抑制不住，將中軍大旗交給苗訓(xùn)執(zhí)掌，說道："形勢危急，我須得親出！"從身后的親兵中匆匆地挑選了兩百騎，與李處耘一同殺下山來。

在沖下的路上，匡胤異常清楚，自己的目標(biāo)，就是直取何廷錫的中軍，如果不將其中軍打亂，隨著時間拖長，自己兵少的劣勢會突現(xiàn)得更明顯，死亡就會越嚴(yán)重，再加上前后不能相救，失敗不僅會成為注定，搞不好還會全軍覆滅。

所以，下到戰(zhàn)斗現(xiàn)場，他將手中的一條棍棒舞得如同出水蛟龍，直取中軍。

唐軍突然看到不知從哪里殺出的這飚人馬，措手不及，紛紛倒地。

其他未倒地的唐軍看見他們來勢兇猛，也不斷避讓。

匡胤很快就殺開一條路，直沖迸唐軍的方陣中心。

何廷錫眼尖，大聲指令身邊的親將前來堵截，立刻有五員大將縱馬奔來。

當(dāng)先的一員大將，面如淡金，綽號黃面虎，在何廷錫軍中最為驍勇的猛將，平日何廷錫倚為金牌大將，他看趙匡胤身著紅袍金甲，儼然主帥模樣，率先縱馬來戰(zhàn)。

豈料匡胤既不叫喊，也不說話，"呼"的一棒打來，竟是至剛至猛，無可抵擋，他雙手橫槊去架，架了個空，大棒已到胸前，"啪"的一聲，護心鏡被擊了個粉碎，眼前一黑，喉頭一甜，哇的一聲，吐出了一口濃血，饒是他身體強健，還是晃了幾晃，跌落馬下。

而另外兩員大將一左一右，同時殺到，匡胤馬疾手快，收棒出棒猶如閃電，又是"噼啪"兩聲，旁人還沒看清是怎么回事兒，那兩將已經(jīng)倒地。

匡胤頭也不回，催馬繼續(xù)闖陣。

隨后殺來的兩員唐將中的一個，嚇得大叫一聲，竟然綽刀而走，另一個卻大為不忿，也使一條熟銅大棍來接戰(zhàn)。

匡胤看他也使棒，知他力大，不想過多纏斗，左手掄棒打散幾個殺上來的唐兵，騰出右手，往腰間一扣，等那使棒的唐將走近，猛地一抽，腰間的三節(jié)盤龍棍如靈蛇掃出，將他的頭盔打落，額頭汨汨流血。

那將吃了這一棍，天旋地轉(zhuǎn)，耳朵嗡嗡亂響，伏在馬上，倉皇遁去。

看見匡胤眨眼間就帶著騎兵沖殺到近前，何廷錫揮動他的最精銳的標(biāo)營相迎。

何廷錫的標(biāo)營全是清一色騎兵，多由湖湘猛漢組成，人強馬壯，何廷錫本人也是一個久經(jīng)戰(zhàn)陣的大將，盡管匡胤已經(jīng)殺進中軍，但其手下不過百來人，所以何廷錫有充足的信心將匡胤這支人數(shù)少得可憐的隊伍剿殺在亂軍之中。

那邊的李處耘和匡胤沖下來后，先包抄到唐軍的右邊側(cè)翼，擬從側(cè)面沖亂其陣型，配合王彥升部割入陣中，從而打通與王審琦一軍的聯(lián)系。

而當(dāng)匡胤和李處耘沖下之時，留下的幾百名將士哪肯休息？他們只安排了十幾個人與苗訓(xùn)護著大旗，發(fā)一聲喊，跟著掩殺下來。

唐軍的兩員偏將看李處耘殺得勢如瘋虎，不免有些心慌，轉(zhuǎn)身要走。

李處耘兩眼通紅，手提兩條大鐵鞭，策馬追上，大吼一聲，一鐵鞭把走得稍遲的那員唐將打落馬下，那唐將的親兵舍命反撲，將之救走。

李處耘手起鞭落，又打倒了幾個唐兵，將馬一縱，與王彥升合兵一處。

原先使狼牙棒砸斷馬仁瑀大刀的唐軍悍將大怒，從斜刺里閃來，舉起狼牙棒，朝李處耘的天靈蓋狠狠砸下，王彥升大聲提醒李處耘當(dāng)心，李處耘雙鞭往上一架，只聽"劈啪"一聲巨響，其中一條鞭竟被打落地面。

李處耘叫了一聲"哎呀"掉頭就走。

那悍將怒目圓睜，叫道："哪里走？"

王彥升使兩柄大鐵錐，在旁邊大吼一聲，猶如虎吼，須發(fā)戟張，目毗盡裂，一錐擊出，那悍將狼牙棒柄長，輪不回來，竟被王彥升一錐打落馬下。

王彥升后面的士兵一齊上前，七起八落，將之亂刀砍死，王彥升又催馬而前，砸死了唐軍的旗鼓官，再趕散了周圍的唐軍，指揮士兵奪那大旗。

那邊正在揮軍圍攻趙匡胤的何廷錫一看旗倒，知軍心搖動，趕緊開溜。

張令鐸看得真切，一箭將他射落。

何廷錫從地上爬起，還想逃跑，突然一員黑須大將飛至，嘴里大喝："何廷錫，還待哪里逃？！"手中宣花大斧劈來，鮮血迸濺，尸首分離。

此人正是周將張瓊。

周兵看見唐軍帥旗已倒，主將斃命，士氣陡長，精神百倍，人人奮勇，個個爭先，象打了興奮劑一樣追著跟唐兵玩命。

唐軍失去主帥，有的還在力戰(zhàn)支撐，有的則象喪了氣的皮球，棄械投降，有的不甘心戰(zhàn)死或做俘虜，猶如被猛虎沖散的羊群，漫山遍野地潰奔逃命，互相踐踏。

那些忙著逃命的騎兵將跑得慢的步兵沖得東歪西倒，步兵們氣憤不過，就破口大罵，追著砍他們的馬腿，或干脆把他們刺下馬來，場面異?；靵y。

不多時，馬仁瑀、羅彥環(huán)、馬全義、張瓊、王審琦、王彥升等諸軍合勢，本還在負隅頑抗的唐軍一看大勢已去，只好跪地求饒。

此戰(zhàn)，匡胤以五千人大敗何廷錫四萬大軍，迫降萬余人，奪戰(zhàn)艦五十馀艘。

（以上為覃仕勇長篇歷史小說《功夫皇帝趙匡胤》節(jié)選，欲知上下文內(nèi)容，請到專欄閱讀全書）

【注】

趙匡胤破何廷錫事，見《資治通鑒》卷292

關(guān)鍵詞： 擒賊先擒王 全軍覆滅 怒目圓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