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甘泉美文齋第363期】李綏寧：四季東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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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，喜歡上東溝，一年四季，總會找各種理由，重復光顧、重新感知。

(資料圖片)

認識東溝的春，源于一群鳥巢。很多年前，得知東溝來了一群新“居民”，就去采訪，但找了大半個東溝，也未見其蹤影。好在柳溝一戶農(nóng)家打探到蛛絲馬跡，但主人十分戒備，軟磨硬泡后，他才支支吾吾地說：“不多，只有幾只”。向他詢問具體位置，也不說。僵持之下，我拿出二十元，讓他給我們煮一些雞蛋，那年月，農(nóng)村的土雞蛋不好出售，一頓飯下來，彼此熟稔起來，他告訴我們，大約有十來只，之所以不告訴我們，原因是狩獵者太多，他不想讓這群“鄰居”受到傷害。主人的一些話，讓大家肅然起敬。飯后，我們一同來到鳥類的棲息地。棲息地就在他家腦畔山的一處陽坡上，在一處避風灣，長著四棵粗大的古樹，樹上坐落著大小不等的十幾個鳥巢，那巢與樹干的顏色十分相近，遠處很難發(fā)現(xiàn)。主人告訴我們，這些在大樹上筑巢的鳥名為蒼鷺，在這里定居有幾年了。

有了那一次成功的采訪，我們便與蒼鷺結(jié)下了不解之緣。每年總要重復光顧。如今，柳溝的蒼鷺已發(fā)展到上百只，每年春暖花開，成群的蒼鷺或盤旋于枝頭、或翱翔于天空、或游弋于水面、或靜靜地佇立于田間，成為東溝一道靚麗的風景。那景、那情引人入畫，讓人久久迷戀。

認識東溝的夏，源于一次山洪。很多年前，東溝的一位行為藝術(shù)家，嫌畫布太小，便在大地上做起了畫，剛畫了幾筆，就引起了很大的震動，我慕名前往，也被畫中的景色吸引，那畫，畫在山澗上、畫在溝渠中、畫在田野里......

臨近中午，天空突降暴雨，二十多分后，雨過天晴，但山洪接踵而來，一下子擠滿整個河渠，浪頭像一頭兇猛的野獸，不停地沖撞著溝渠山澗，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撕裂聲，浪頭過后，水流逐漸平穩(wěn)，這時，誰也沒有想到，行為藝術(shù)家脫掉衣衫，光著膀子，一躍鉆進自己修建的攔河壩里，行為藝術(shù)家的舉動，深深地吸引著游客，也感染著我，在家人的反對和驚呼聲中，我也跳進壩里，那感覺與年少時的輕狂一樣，驚險刺激，清涼一夏。

后來，那畫，因顏料太貴，至今沒有畫完。雖然遺憾，但每年夏天，我總會前往，一個人孤獨地享受著田園牧歌式的幽靜和清涼，那種感覺，熄滅著內(nèi)心的燥熱，撫平著心中的煩悶，讓夏天變得不再炎熱。

認識東溝的秋，源于巴掌洼的一顆鴨梨。巴掌洼位于富縣與東溝的交界地帶，海拔很高，但地勢十分平緩。這里的曾是秦直道上最大的補給站，后因戰(zhàn)事而毀于一旦；這里曾是紅極一時的軍馬場，后因許多原因，軍馬和部隊都撤走了；這里曾經(jīng)是東溝最大的社辦農(nóng)場，后因時代變遷，逐漸荒蕪。而如今，這里沒有常駐人口，卻成了攔羊人最豐腴的牧場。穿梭在蜿蜒曲折的古道上，飲馬池的厚重、軍馬槽的滄桑、社辦農(nóng)場隊部的破敗，或多或少或深或淺都殘存著巴掌洼興衰變遷的印記，但每一個印記的背后，或許是一個又一個凄美的故事。

巴掌洼的秋未經(jīng)雕琢，但自成一體，從初秋到深秋，大自然的調(diào)色盤逐漸被打翻，整個大地恰似一幅幅油畫，絢爛而有詩意。

第一次踏秋巴掌洼，因準備不足，長途拍攝后，每個人都餓得饑腸轆轆，恰巧遇到一片梨園，盡管梨樹砍得所剩無幾，但僅存的幾棵梨樹上果實累累，一行人不顧形象，狼吞虎咽地吃起了鴨梨。等吃飽了，才仔細端詳。因無人照顧，梨的表層極其“丑陋”，銹跡斑斑，但真正咬破鴨梨，一股甜甜的、涼涼的感覺侵蝕著每個人的味蕾。同行的友人告訴我們：這些梨樹是社辦林場時栽植的，因無人管理，大部分被砍伐，現(xiàn)存的梨樹還在頑強地存活著。友人的一席話讓我思緒萬千，或許這些梨樹最大心愿就是能讓路人吃到自己的果實。

認識東溝的冬，源于一場雪的邂逅。勞山森林公園剛建之處，因為與公園的負責人是多年的朋友，我?guī)缀醭蔀楣珗@的專職記者，每逢重要的時間節(jié)點，他們都會邀請我去采訪拍攝，把公園最美的一面展示給世人。哪一年冬天，雪下得很大，我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，爬遍了公園的各個山頭。雪后的公園宛如一幅天然水墨畫。大雪不僅填平坎坷和凹凸，也豐盈了冬日的蕭瑟和凄涼，把公園裝飾得更加圣潔、更加清新、更加幽深、更加富有韻味……

偶爾，隨行的工作人員用“攔羊嗓子回牛音”吼幾聲粗獷、豪邁的信天游，一下子打破山的寧靜，整個大地似乎從雪中蘇醒，顯得更加清爽俊美。

東溝的四季是單色彩的，自然天成，渾然一體；四季的東溝又是多彩，經(jīng)過時間的不斷調(diào)色，愈加絢麗多彩，那情景，畫意濃，詩意更濃！

文學顧問：魏新懷?劉虎林?劉玉東 張湛武

主??????編：高延平

副?主?編：白海平?吳生斌

執(zhí)行主編：李綏寧

解說編輯：楊延萍?陳??軍

播? ? ? ?讀：楊延萍

圖文編輯：白延香

監(jiān)制|高延平

責任編輯|楊延萍??白騰

編???輯|劉強??崔春娥 白延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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