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幾何時,漢語是他人爭先想學的語言。再看如今,英語的權重至少在考試中和漢語不分上下。其實,語言就是國家軟實力的象征,而世界的規(guī)律則是:非先進的只能向先進的靠攏。注重西語的教育,并非是從近代開始的,早在康熙年間,就已經(jīng)設立了"內(nèi)閣俄羅斯文館"。
其實,滿清政府不是沒有出過開明的皇帝,康熙就給后人樹立了一個很好的榜樣,主動學習各個學科的知識。只是,康熙的子孫沒人能超越他,大家都自以為是的認為:中國會永遠優(yōu)秀下去。不學習怎么進步,不進步怎么發(fā)展?甚至于,不進步就等于退步。
當時,康熙已經(jīng)意識到了西方科學的先進性。于是,在和俄國進行《尼布楚條約》的談判中,就有西方傳教士的參與。那時候,傳教士就給康熙提議,如何用先進的科學手段繪制地圖的經(jīng)緯度,之后,才有了《皇輿全圖》。
而在這次談話中,給康熙最大的觸動就是語言交流上的障礙。其實,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一個開放的國家,翻看史籍,各朝代的翻譯很多。但是,到了清朝,反倒沒有了人才。于是,康熙下令八旗子弟要學習俄羅斯文字,因為,他要儲備翻譯人才。
到了雍正時期,又設立了"西洋館",招滿洲青年學習拉丁文??磥恚滴鹾陀赫缸觽z,把翻譯工作看得很是"高貴",入學者都是滿人。在朱元璋年間,官方曾出品了《華夷譯語·拉氐諾話》,滿清政府倒也省事,直接將其拿來用。
不過,這書的體例卻用的是漢譯佛經(jīng)的那一套。于是,在每個外文詞條的下面,都備注著漢語的"注音"。舉一個簡單的例子,比如don"t, 旁邊就有一個漢語"洞脫",學習者倒是輕松了,但母語國家的人能聽得懂嗎?這種學習效果,自然非常糟糕。
后來,熱衷于學習西語的還有兩位皇帝:
一位是光緒。讀和寫非常棒,但口語卻極其糟糕。甚至于,現(xiàn)在很多學生學習西語,好像都是這個狀態(tài)。
另一位是溥儀。他的教育環(huán)境比較好,西語老師是蘇格蘭人莊士敦,基本上采用的是西方人的教育教材,如:《英文法程》、《伊索寓言》等,其中,涵蓋了大量西方的歷史、地理等多種學科知識。更重要的是,莊士敦很厲害,他將中國儒家的很多經(jīng)典名言翻譯成了英文。
所以,溥儀的英文底子相當扎實,在1945年的東京審判時,他完全是自己應付法官的英文質(zhì)詢,不需要借助任何翻譯。
若是康熙和雍正的做法后人能守成,那么,滿清政府在后來的數(shù)次談判中,沒準還能守住些東西。但最終,那些翻譯人才的培養(yǎng)機構都成了"歷史",沒有人再重視了。以至于,在后來的外交場合中,滿清政府都不得不用洋人來當翻譯。
想來真是可悲,偌大的一個中國,居然連一個翻譯都培養(yǎng)不出來?
而這些洋人翻譯非故非親,能幫著滿清政府說話嗎?滿清政府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,開始在北上廣設立同文館培養(yǎng)西語人才,開始西語教學。不過,在西學的教學方法上,卻直接用的是歐洲"語法翻譯"的方法。換句話說,就是強調(diào)在兩種語言的互譯中學習和掌握西語。
其實,這種學習方法的效果并不好,太注重單詞的認識,并沒有將英語當成一門"語言"來學習。后來,清華學堂采用的是全英文氛圍的環(huán)境學習法,校園內(nèi)的通行語言幾乎都是英語,包括看個病,貼個告示等,滿眼、滿耳全天候泡在英文中。
在這種環(huán)境中,自然可以培養(yǎng)出大家。
之后,隨著西語教學的深入,大家對于教育方法也是各有見解。比如:馬禮遜學校,這是中國第一所大型西式學校,因為校長看不慣中國私塾式的教學方式,就鼓勵學生們獨立思考。
除了皇帝肯下功夫?qū)W西語,大臣中也有好學者,那就是林則徐。
當時,林則徐已經(jīng)55歲了,還下了決心學習英語,但是,國內(nèi)并沒有學習英語的好方法。因此,作為自學者,林則徐只能靠給英文單詞加漢語"注音",死記硬背英文單詞。其實,林則徐正是看到了中外的差距,才想通過學習盡量彌補。
只是,沒有舉國上下的一心向前,光靠著學習西語,是不會有任何突破的。
再來看看幾位名人學習英語的個人經(jīng)驗。
辜鴻銘,他學習英語的方式,應是和中國的傳統(tǒng)教育相似,背書。在10歲時,辜鴻銘開始接觸英語,一上來就將《浮士德》背得滾瓜爛熟。在此基礎上,辜鴻銘開始學習莎士比亞戲劇。于是,不到一年時間,37部莎士比亞的戲劇就被辜鴻銘記住了。后來,辜鴻銘在語言上的建樹,就是從小訓練打下了扎實的功底。
林語堂,重視口語訓練。他強調(diào)在不停地說話中,熟悉英語的表達,自然也就掌握了英語的句法。至于張愛玲,那就是將自己的作品翻譯成英語,并"逼著"自己三年內(nèi)不碰中文。
但不管何種方法,都少不了一個字"練",正所謂"功到自然成"。
當時,上海英、法租界的界河是洋涇浜,很多對外商貿(mào)機構都在此處扎堆。那時,當?shù)厝苏f的英語,不但夾雜著上海的地方口音,甚至,還帶有中文。于是,大家都戲稱這種語言為"洋涇浜英語",而中國的其它地方也有中英夾雜的現(xiàn)象。
到了今天,不要以為這種現(xiàn)象已經(jīng)絕跡了,當時大家創(chuàng)造的一些詞匯仍在沿用,已經(jīng)被大家接受的當屬"咖啡"(coffee)一詞。都知道,語言是持續(xù)發(fā)展的,當年中英夾雜的"long time no see",已經(jīng)被收錄于《牛津詞典》,至于中國的"加油" ADD OIL也入選了,意不意外?
其實,一點都不意外。
隨著中國國力的崛起,中國人的語言必然會展示其影響力。畢竟,語言從來都是一個國家的"通行證",其身后國家的實力越強,運用的范圍就越廣。
參考資料:
【《清史稿·卷六·本紀六·圣祖一》、《清史稿·卷九·世宗本紀九》、《林則徐全集》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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