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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訪秦嶺黃柏岔,柴禾堆成了一堵墻,儲備明顯大于使用,為什么?

時間:2022-03-17 17:28:17    來源:騰訊網(wǎng)    

遠村行走,尋訪中國最后的山村,這是專業(yè)行走關(guān)于秦嶺柞水黃柏岔溝第1篇圖文。

有些地方,你即便去過多次,但卻啥都記不住。有些地方,你雖然只去過一次,卻一輩子都會記得,而且還記得牢牢的。兩年前我們?nèi)ミ^的秦嶺黃柏岔溝,就是這樣一個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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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西安出發(fā),我和友人怪、友人魚三個人,驅(qū)車用了不到兩個小時,就到了位于秦嶺柞水縣鳳凰鎮(zhèn)的黃柏岔溝溝口??戳丝词謾C,時間正好是2020年3月14日上午10時。

進入黃柏岔溝的道路變得更窄了,車輛已經(jīng)無法駛?cè)?,我們只得把車停到了溝口一位老鄉(xiāng)家的院子里。

這個院子打掃得很干凈,靠路邊的這一面,砌了一堵矮矮的磚墻,另外三面,分別是一新一舊兩棟房子和一塊菜地。

從院子里走到道路上,我們發(fā)現(xiàn)黃柏岔溝溝口兩邊的山體很陡峭,幾乎是垂直朝上的,時間雖然已經(jīng)過了10點,但陽光還沒有曬到溝底來。

道路兩邊,七八棵白楊樹高大而挺拔,但光禿禿的樹干尚未發(fā)芽。不過,緊挨著白楊樹的幾株山茱萸,卻盛開著黃色的小花。樹下已經(jīng)翻過的土地里,一根雜草都沒有,正等待著播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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緊挨著道路的小河溝岸邊,二月蘭的暗紫色花朵,正亮閃著幽幽的光芒。

這二月蘭也叫諸葛菜,是北方山野里常見的一種草本植物,喜食野菜的朋友,估計都能夠準確識別。怎么吃?采其嫩葉,沸水焯熟,清水浸洗,可炒食,可涼拌。

不過,與食用它相比,我更喜歡這二月蘭的妖嬈。

黃柏岔溝這一片的秦嶺人家,看樣子都極愛打掃衛(wèi)生,彈丸一樣的院子和菜地,全都被收拾得齊齊整整的。

這些人家不但愛打掃衛(wèi)生,看來有一些人家的條件還不錯,代步工具不但有摩托車,還有私家車。年輕人們喜歡好日子,追逐方便,不像老一輩的秦嶺人,一如既往,習慣改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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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是因為時間尚早,周邊顯得很安靜。山溝溝里,除了孟春時節(jié)的陽光,正溫暖地照著那些嶙峋的怪石之外,就只剩下回蕩在空中的各種鳥兒的啼鳴了。

那些沒有被陽光照耀到的老房子,就像是沒有睡醒的人一樣,半睜著朦朧的雙眼,迷離地注視著我們這幾個不速之客。

河岸上的一戶人家,門前的幾棵果樹已經(jīng)開出了潔白的小花,兩位主人,一位爬上梯子,站到了屋頂上去,另一位剛邁出大門,正在緊張地忙碌著。

我喜歡這戶人家房子墻體的顏色,白而純粹,這是除了土坯房之外,與秦嶺山里的環(huán)境最和諧的顏色了。因為剛剛過完年,這家人大門上鮮紅的對聯(lián)也很搶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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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入黃柏岔溝的唯一通道,是一座連護欄都沒有安裝的簡易便橋。

過了這座簡易便橋后,我回頭給它拍了一張照片,在山里行走,我們選擇的都是這種溝中的溝,岔道中的岔道,總之一句話:必須是一條路進入,再原路返回的地方。

簡易便橋下的這條小河溝里,明晃晃的大石頭、碎石塊上,流淌著清清的水,溪水緩緩地朝著低處流去。秦嶺山中的這些岔溝,大多是飲用水水源地一級保護區(qū),所以水都透亮、清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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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這棟外形明顯不對稱的老房子,是我們進入黃柏岔溝之后碰到的第一棟老房子。之所以決定要去看一看,完全是因為院子邊那一堵用柴禾堆成的墻。

在秦嶺遠村行走,尋訪中國最后的山村,很難做到把碰到每一戶人家都尋訪一遍。這時候,決定是否訪問一戶人家,通常都需要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,這堵柴禾墻就是一個充足的理由。

入戶的小徑就在土地旁邊,中間沒有明顯的間隔,幾乎連成了一片。入眼的全是柴禾,大柴、小柴、毛毛柴,就這樣露天堆放著。

為了防止被雨水淋濕,柴禾上面都覆蓋著塑料紙和破布塊,顏色花花綠綠。儲備明顯大于實際使用,難道會有別的其他原因,才會儲備這么多柴禾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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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禾墻和房子之間,圍合成了一個長條狀的院子。

院子的地面只是踩實了,并沒有使用水泥硬化過。門前的三個臺階,是用空心水泥磚堆起來的,十分簡陋。屋檐下放著一根矮矮的條凳,以及一個用三根鐵絲掛起來的火盆。

老房子邊上,有一個小房子敞開著門,里面黑乎乎的。走近了去看,才發(fā)現(xiàn)這間小房子應(yīng)該是雜物間,里面有一個凳子,一把椅子,椅子上還有一個打火機,地面上全是毛毛柴。

如果沒有猜錯,這應(yīng)該是主人日常生火的地方。凳子和椅子,都是舊的,大部分地方都蒙著一層塵,但經(jīng)常碰觸到的犄角,卻被磨得玉光玉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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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雜物間退出來,回過頭去仔細端詳那堵柴禾墻,就是它把我吸引到了這里來的。為了防潮,這堵柴禾墻的底部還墊了一塊磚,磚上面隔著幾根木頭。

從這些柴禾的斷面去看,這不是今年的“作品”,劈好之后起碼有兩三年時間了。如果每頓飯用五塊,這些柴能用多少時間?大門鎖著,沒辦法向主人咨詢每天柴禾的準確用量。

在山中行走了這么多年,我發(fā)現(xiàn)只有柴禾是每家每戶都有的。慢慢地,我甚至能夠通過柴禾的儲備量,大致判斷出這一戶人家主人的性格秉性。凡事考慮周全的,一般都備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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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屋檐下看這個院子,我試圖感受主人在這里度過的每一天。歷經(jīng)了漫長的夜,天亮之后,吃完自己做過的早飯,端坐在屋檐下的小凳子上休息,腳下的火盆里柴禾的余溫還在。

門前道路上偶爾會有進進出出的人,不過他們大概都不會走到這里來,住在這里的時間孤寂而清淡。

房子不遠處的地里,挖了一個坑,四周砌了石頭,其中的一個角還蓋上了石板瓦,看得出,這里是一個喂豬的地圈。

從圈里玉米稈的新舊程度,以及地圈釋放出來的氣味分析,特別是喂豬的那個豬槽來判斷,這里起碼已經(jīng)兩三年沒有喂養(yǎng)過豬了。是不想喂了,還是喂不動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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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棟老房子,就修建在黃柏岔溝溝口。房子修建在這地方,并不是最近幾年的事情,起碼已有二三十年的時間了,但這么一間小小的房子,好像也無法住下一家子人呀!

在更遠的地方,我再次回頭給這棟房子拍了一張照片,在這張照片中,這棟老房子完全被山所包圍著,正面是山、背后是山、側(cè)面也是山,老房子顯得更加渺小了。

我一直很好奇,生活在這個房子里的,到底會是一個人?兩個人?還是三個人?四個人?

后來,一位名叫“ZA下里巴人”的朋友留言說:“那戶人家姓王,柴禾是去年底劈好碼放的,是山上拆除舊房的料。老房現(xiàn)只有兩個殘疾老人住,兒子媳婦均外出務(wù)工了!”

直到此時,關(guān)于柴禾儲備為什么明顯大于實際使用,以及豬圈里為什么好幾年沒有喂豬等疑問,終于有了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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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房子附近,菜地里種著小青菜和蒜苗,這些菜的顏色很好看,在萬木蕭條的季節(jié)里,這種綠色表征著旺盛的生命力。

山里雖然全是山,地里也全是泥土,但長出的植物卻很干凈。蒜苗的表面一塵不染,仿佛剛剛水洗過一樣,而且很嫩,用手指輕輕一捏,濃稠的汁液就能夠被擠出來。

老房子不遠處,三位勤快的莊稼人已經(jīng)開始春耕備耕。在這些土地旁邊,靠著山石的一隅,生長著十來根碗口粗的杉樹,那些杉樹下長眠著的,應(yīng)該是某位勤勞了一輩子的秦嶺人。

關(guān)鍵詞: 打掃衛(wèi)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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